三国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曹操《短歌行》
近日连观易中天品三国,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波澜壮阔,英雄辈出的时代。是的,波澜壮阔,英雄辈出,那个时代,是我最喜欢的时

代,这段历史,也是最引人入胜的历史。回想那个手捧三国演义陶醉其中的我,那个在电脑上的三国演义里实现自己的霸业的我;

其实是在和罗贯中笔下的历史人物们进行着交流的我,也是一个古往今来无数同样被这个时代感动的我。

什么是中国?什么是中国人?我觉得,中国不在于那96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而是在于这五千年的历史和文化。而中国人,则是在
这历史和文化熏陶下长大并被深深感动的一群人。因此,根据这个定义说,我一直是不觉得西藏人是中国人的,同理也apply到很多
少数民族。也许将来他们是,因为推广的汉文化,书籍和历史课程,但至少现在不是。而如果一个外国人从小在中国接触中国文化
长大,我也会认同他为中国人。因此,把一套上下五千年,一套四大名著扔给一个小孩,让他在学好语文课本之余常常翻翻。一个

中国人就这样形成了。

离题了离题了。。。。。。回到三国上。
中国的文化这么丰富,为什么我却对三国这么情有独钟呢?是一种英雄的精神,一种血腥味四溢的死亡崇拜。一如秋天赏红叶般的

死亡崇拜。这种英雄的气味,只能属于那个年代。一方面,只有冷兵器时代才能把个人能力的重要性彰显,使得英雄得以出现,于

是才有了千里走单骑的关羽,有了长坂坡的赵云;而在那样的信息和科技不发达的年代,对人心和人性的猜度的能力直接关系到战

略和战术,于是有了神机妙算的无数例子。另一方面,又由于古代战争的残酷和封建体制的独断,死亡,无论来自敌方还是内部,

使一个又一个的英雄倒下了。

还要感谢罗贯中和后世无数的说书者,学者,如易中天这样的人,他们从小说,传言或者历史里把这些英雄的很多言行挖出来,给

我们呈现出一个个有血有肉,有缺点,有气概,有聪明时亦有糊涂时的人物。当这么多的人物和情节放在一起的时候,三国,俨然

已经是一个永恒的世界,一个英雄的世界,这个世界将在一部分中国人的心里代代相传。

这个世界的独一无二的美,在于英雄的死亡,而且是大量的英雄的死亡。历史的真实与文学的完美结合。

忽然网上看到另一段战争岁月中的感慨:

人间五十年,与天相比,不过渺小一物。
看世事,梦幻似水。任人生一度,入灭随即当前。
此即为菩提之种,懊恼之情,满怀于心胸。
  ——织田信长

于是脑中出现的是大和剧《利家与松》里反町隆史的音容。
菩提者,大智慧之觉悟也。“此中有深意,欲辩已忘言”
cause it’s too Factive to describe.(Factive = 佛教中的空)

 

 

 

 

浮世绘

一个普通的工作日,延安东路上一个普通的红绿灯路口,我看到了许多不同的上班族,真实得如同电视里一样.是的,我没有写错,电视为什么就不能比虚幻的生活更真实呢?
 
有步伐坚定的中层白领,西装笔挺,目光稳定,同样硬而重的还有手中的提包.是不是对周围的一切司空见惯所以表现出稳重的感觉,就像大船一样?但是这种稳重让我闻到了死亡的气息.通过他稳定的视窗,我看到下属的尊敬和上司的赞许,却感觉不到心灵的跳动。
 
有身著宽松T恤或白衬衫的年轻人,斜挎着松软的挎包,目光游移,是未来的不确定让他浮动,对一切机会敏感却又不敢出击.
年轻,永远都是转瞬即逝.这样的成长故事重复不断,某种程度上又是一种延续.一如千年的月光下不变的对对恋人,充满了生命的迷茫和彷徨。我似乎闻到了汗水的青春和能量,以及恐惧下掩藏的脆弱。
 
还有一个快步走的中年女人,一看就是某机关的公务员。工作的轻松表现出的却是身体的臃肿。她在想的可能是儿子的成绩多于上海官场的震动。但在这个大都市的快节奏下,公务员也并非没有压力,压力来自未来。过去的准备是否充分到可以高枕无忧呢?她的小步频某种程度上体现了一种小心翼翼,毕竟有一个家的负担,虽说家是爱心甘情愿的负担,何尝它又不是一种束缚呢?
 
最后是一个有气质的职业女性,气质得像商场的Beauty Advisor,又或者是某公司的前台。气质是这女人自我的表现呢?还是为了迎合男人而形成的社会标准呢?也许这两者并不矛盾,只是一种多数人内心同意的体现。consensus
 
人民广场边上有一对休息的老人,看上去是来上海旅游的。退休的生活与为社会主义大火炉添砖加瓦的日子确实不同了。他们在打着手机,也许是在给远方的儿子。而电话那头的办公室里,年轻人一边应着一边忙着看手边的工作。亲情究竟是怎样一种关系?血缘和共同生活的经历在
丰富的现代生活冲击下是否容易被忘记?而这种淡忘也许其实是合理和发展方向。就如同试管婴儿和人造子宫出来的产品,在社会共养的成长模式下的亲情消失一样地合理,消失提前表现为淡忘,自然会和过去有冲突,因为营造这过去的基础过程仍然存在。
 
回到东体育会路,一家服装店映入眼帘,浮世绘,是为文名。
 
 
 
 
浮世绘 - yww325 - 程序员

好文转载:何不回到原始社会

转载:
何不回到原始社会
黄章晋
  当年,歌手郑钧的《回到拉萨》响彻大江南北时,他还从没去过西藏,但一点不妨
碍他把跟自己八杆子都打不着的西藏想象成“阔别已经很久的家”。西藏是很多不相干
的人“阔别已经很久的家”:每架飞往拉萨的飞机上都满满当当坐着探亲的男文青女小
资,这些一脸虔诚从大都市写字楼出来的白领,每年仅为成都到拉萨航线贡献的利润就
是15亿元。
  青藏铁路修通到拉萨,将大大加速西藏社会的现代化过程,当然,也将使西藏的种
种神秘色彩被迅速“祛魅”,这对过着幸福而平庸生活的小资构成巨大损失:使自己的
心灵在短暂假期内变纯净的地方没了,可以相信神迹奇迹的圣域没了,要自己感觉很漂
泊很流浪的环境没了——虽然写字楼下的地铁口,流浪歌手、乞丐正过着很漂泊很流浪
的生活。我非常理解许多人发自内心的善良担忧:纯净的、“原生态”的西藏文明将随
着铁路的修通而被破坏。
  一个有趣的现象是,一种古老的文化和生活方式被现代化所终结肢解,最强烈忧虑
和愤怒的,几乎总是不相干的文化人,而不是来自其内部的主流。
  最近一部叫《季风中的马》的电影在小圈子内颇受好评,影片描述的是一位热爱固
有生活方式的蒙古草原牧民,因环境被现代文明改变,被迫走向令他恐惧迷茫的城镇,
过程中充满了牧民对固有生活方式的留恋,以及对都市文明的恐惧和厌恶。这电影当然
会在国际影展中获得好评。问题是,电影中的牧民是“被知识分子附体”的牧民。
  电影为显示“原生态”,全部说蒙语,但曾长期在内蒙牧区生活过的李大同却评论
说,那是“过分城市化”的蒙语。李大同颇怀疑片子描述的这种抵抗者是否存在:“以
我对蒙古民族的理解,这是一个极能适应变化的民族,他们当然习惯草原上上千年来的
生活和生产方式……如果过去的家园注定要消失的话,他大概不会抵抗,会顺从这种变
化……农民爱种地吗?陕西农民管下地叫‘受苦’,牧民何尝不是如此呢?谁喜欢放羊
呢?如今回到草原,已经很难找到可以骑的马,有谁逼着他们骑摩托开吉普呢……”
  与索罗斯一起创办量子基金的罗杰斯对西方环保主义者和绿党的挖苦很刻薄。他骑
着摩托周游世界一番后总结说,没看到任何一个过着传统生活的民族接触到现代文明时
,会产生强烈的抵触心理,相反,都充满了好奇和向往之心,最强烈的反对者,倒是西
方那些吃得饱饱的精力过剩的环保主义者和左翼社会活动者,这些热心的好人不远万里
跑去劝阻说,你们过的是多么幸福的田园牧歌生活啊,可别让现代文明污染了你们纯净
的心灵。
  在北京,实在不缺少由牧民转型为成功商人的例子,过不了多久,“那达慕”现代
时尚版将会在北京成为定期节目,想出这个挣钱主意的人,过去是个没读过多少书的蒙
族牧民。他的故事,是不会进入《季风中的马》的编创者法眼的,除非是文化被异化的
反面典型。
  《季风中的马》的导演是蒙族人,受的教育是汉族的,虽然他稍嫌用力过猛地试图
表达一种文明的抵抗,但文化诠释的潜意识却是“你们汉人”的。
  一位画家朋友对他的西方朋友老要他以天安门为背景作画感到十分不爽,虽然他过
去有几幅成名作品的确是以天安门为背景,对政治图腾的解构。在他看,如果无视中国
社会的巨大变迁,认为天安门是必不少的中国元素,只证明这些人脑子里堆满了自以为
是的优越感和种浅薄的悲悯同情。在昆德拉《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这种情怀被归为
媚俗。
  在中国人里,最能体现出“原生态”的个体,无疑是来自母系氏族社会的杨二车娜
姆了,这位说不出有什么专长的“摩梭公主”,在西方世界活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风水轮流转,也许再过若干年,该是轮到“红色公主”之类最能体现中国社会的“
原生态”了。美国人劳仑斯收集几件红色时代的破旧器物,在北京寻个四合院堂而皇之
开了个“新红资”,奇贵,但生意火爆,捧场的大都是对我“红色天朝”心向往之的西
方人。
   很多年前,随便一个西方白痴跑到殖民地“探险”,都会在历险记里不断强调“一
个欧洲白人”在当地引发的骚动,以及当地如何的落后野蛮。有样学样的日本人也急着
在有限的几宗探险里展现文明人的优越感。
  世道变了,西方人批判过工业文明的种种弊端,反思过种族主义的高高在上,落后
民族的一切“原生态”突然都值得歌颂赞美了。那些“拙朴”的民间工艺品、那些动物
骨头,远比现代精密工业的造物更“人文”,虽然它们很可能是狡猾的温州商人批量制
造的。
  一切古老而美好事物,只有落后国家落后地区才能找到。外国男人到北京上海追寻
西方没有的纯真爱情时,是“F4”:find them, feed them,fuck them and forget
them(找到她们、包养她们、操她们并忘记她们),西方女人在北京的爱情要持久些,
土著摇滚乐手在用完她们美元之前,她们会为异域爱情感动不已。
  对时尚最敏感的白领小资有样学样。杨二车娜姆的故乡成为西方人眼中的天堂,北
京上海的白领小资跟着蜂拥而至。不久前,城里人唱着《小芳》将爱情遗忘在村口,今
天,城里人用短暂的假期到最远的异乡寻找真正的爱情。
  一位在内地毕业的藏族学生在丽江开了个海鲜馆,每天披上藏袍,等待大都市的白
领丽人兔子般主动撞向他枪口,她们在他身上找到了深刻得令人绝望的爱情:原始、朴
素、单纯、荒蛮、异族、本能、忘俗……这都是文明都市找不到的浪漫元素。不是没有
人试图用爱情反叛“伪文明”,一北京时尚女子西藏旅途中爱上一位牧民,带爱人回北
京的路上,像马一样健壮的他见到火车后吓得大哭,该伟大爱情最终结局有待后续追踪
报道。
  不难想象,一旦“原生态”消失,附丽其上的种种荒蛮的浪漫想象亦不存在,“我
们”的生活将是多么的单调啊。美国大右派罗杰斯认为,这种消费心理是殖民主义式的
  共鸣着海子的“喂马劈柴”的人,没有一个当真愿意“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到拉萨去追逐“纯净”的人,从不买单程票。那些到第三世界劝告人们坚守田园牧
歌的西方人,也没一个当真去过那种美妙生活。
  文化标本,从来都是别人来做,自己来欣赏。
  现代化不等于粉碎一切民族文化特色的西方化,更不等于中国每个城市都一个模子
里灌出来的。但是,某种“原生态”的生活方式,如果得以维系的前提是继续封闭,外
面的人跑去呼吁不要破坏“原生态”,值得推敲。
  为了“我们”可以继续观赏到“原生态”的“藏族文明”,所以我们担忧甚或反对
西藏的封闭环境被打破,那么,为了西方人可以更好地欣赏到我们的“原生态”,我们
就该回到一百年前男人蓄辫、女人小脚的时代,男耕女织鸡犬相闻,环保又节约。
  没有任何民族是天生愚钝的。发现自己的生活方式成为别人大老远跑来观赏的对象
,有些牧区的人顺势以专为旅游者表演谋生,这本是皆大欢喜的双赢,但有挑剔的专业
人士回去就指责人家不淳朴了,背离了真实的田园牧歌生活,是假标本,不原生态了。
可有谁愿意自己是他人观赏的文化活标本?
  青藏铁路修通,当然会使沿线的藏民受益,至少他们不用赶着牛羊去转山了,探亲
访友不需骑着马备了大量干粮才能成行,牛羊牲畜将会卖得更好的价钱,他们甚至可以
做生意了。当然,这会使去得迟的人看不到藏民的“原生态”了。
  前些时候,舆论关注较多的一个话题,是怒江水坝问题。反对者非常重要的一个理
由是破坏了当地的“原生态”:自然环境的、当地居民生活方式的。一位曾多次在那里
实地调查过的南方报人对建坝争议,至少不赞成这一理由,因为当地落后的刀耕火种的
生产方式,早就使沿江成为濯濯童山,所谓的“原生态”,只是当地居民越勤劳越贫困
、环境破坏越严重的恶性循环,理论上,建坝存在改善当地居民生活质量的可能性。至
于其他,则另当别论。
  毫无疑问,我们许多人在呼吁要保护别人的“原生态”时,也许真心是在为别人着
想,可是,这种着想似乎该问问人家是否喜欢“原生态”。如果“原生态”在许多人眼
中如此宝贵,那么,何不回到原始社会,那才真正的原生态。
yww:  赞同,原生态的living style是要寻找的,这也正是旅游的真谛。非旅游区的人们
的热心,好客,双方好奇地沟通和交流,远比民俗表演和农家乐等更吸引。但这些是可遇
不可求的。要增加碰到的概率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远离旅游区,远离人们的焦点。寻找,
正是乐趣所在。
原生态是要去寻找,而不是刻意去保留的。